破开半掩的雪门时，屋里冷得像冰窖。老人蜷缩在炕上，盖着三层羊毛毯，脉搏微弱但尚存。羊圈确实塌了半边，几只瘦弱的羊挤在残垣下瑟瑟发抖。桌上摆着一碗结冰的奶茶，旁边是一台老旧的收音机，电池早就耗尽。

        送往旗医院途中，医生摇头：“再晚半天就没救了。严重低温症，营养不良，心理性拒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但在ICU醒来第一刻，巴特尔睁开浑浊的眼睛，嘴唇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护士俯身去听，只捕捉到几个音节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她们试着将PENG推送的语音播给他听??是他自己十年前唱的老情歌《鸿雁》，也是他妻子生前最爱听的曲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旋律响起，老人干枯的手指竟慢慢抬起，在空中划出熟悉的节奏。接着，他用极轻的声音跟着哼了起来，一句不差。

        三天后，意识恢复稳定。孙健视频连线时，老人突然盯着屏幕说：“你是那个‘听声音的人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我。”孙健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见我儿子。”他说，“不是为了治病，是为了告诉他??我不怪他走。但我怕他忘了回家的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被自动收录进“临终关怀库”，并触发亲情匹配机制。系统扫描全国PENG用户数据库，在深圳一个建筑工地的安全培训录音中，识别出其子赛音的名字。随即发送定向通知。

        两天后，赛音出现在病房门口，跪地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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