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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太擅长‘听见’,却很少真正‘听懂’。”他在内部培训会上说,“机器可以分析一万种语气,但如果人心关闭了,再精准的算法也只是回声空荡的山谷。”
一名年轻工程师举手提问:“可如果我们无法控制技术被滥用,比如有人用AI模仿逝者声音诈骗老人,怎么办?”
孙健沉默片刻,走到墙边按下按钮。房间瞬间陷入绝对寂静。三秒钟后,他开口:“你现在听到的,是我真实的声音,不是合成,也不是预录。你能确认这一点,是因为你亲眼看见我嘴唇在动,感受到空气振动,甚至注意到我说话时略带疲惫的停顿。技术永远无法复制这种‘共在感’。所以答案不是禁止,而是教育更多人学会辨别??就像教孩子认字之前,先让他们触摸纸张的纹理。”
会后,林妍来找他,手里拿着一份边境地区接入申请表。“西藏双湖县的一个流动医疗队想建立临时声音驿站,牧民们常年迁徙,很多人一辈子没拍过照片,也没留下过名字。但他们说,至少想让子孙知道,曾有个人这样活过。”
“批。”孙健毫不犹豫,“配齐离线存储模块,再加一套手摇发电装置。告诉他们,哪怕一年只录一条,我们也收。”
林妍没走,反而盯着他看了几秒:“你瘦了。”
他笑了笑:“我妈走后,梦里总出现小时候的事。她做饭时哼的川剧,我爸下井前敲三下门框的习惯,还有我第一次逃学躲在操场角落,听见广播里播音员念通知,声音抖得像根琴弦……原来记忆里的声音,比画面清晰得多。”
“那你有没有想过,给自己录一段?”林妍轻声问,“不是工作汇报,也不是项目说明。就是作为一个‘人’,想说的话。”
孙健怔住。
当晚,他破例走进人民广场地下通道的“烟火驿站”。里面没人,只有自动清洁机器人缓缓滑过地面。他坐进隔音舱,关上门,盯着麦克风看了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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